那年冬天全队组织滑雪，地点定在伦敦郊区的一个滑雪场。

他本来不想来的。波多尔斯基硬是把他拉来，说就算不能滑，缩在屋里煮泡面打牌也好。

他想见他，已经整整两个月了。最后在电话里，他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然后现在，他情愿一周前不要答应。

拖着受伤的腿，将毯子丢在路旁。这么做挺不道德的，但他此刻没心情想这些了。

科斯切尔尼亲吻维尔马伦的画面像一把带着无数倒钩的尖刀戳中他的心脏，现实正一点一点往外拔，每一寸都会带起一段痛苦的回忆。

劳伦特哪里还需要什么毯子呢，他都得到心爱的人了。

他伸出指尖，不争气地摩挲着自己发抖的嘴唇，干裂而冰冷。

他想他永远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波多尔斯基顺着脚印跑往山顶。昏暗的路灯下，他见到失魂落魄一瘸一拐的默特萨克，正在山腰处往他这边来。

“佩尔！你怎么了？”

“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然后波多尔斯基从未想象过的一幕发生了，默特萨克跪倒在他怀里。虽然对方压抑着，但他依然能感觉到那些温热的泪水，染湿自己肚子附近的衣服。他不再逼问，反倒是揉了揉默特萨克的头，那些金色的毛发早已在几月前便已丧失了它们原有的光彩。

“你个疯子，穿这么少还敢跑这么远。”

“快起来！你的腿不能就这么跪着，难道你以后都不想踢球了吗？”

然后他听见默特萨克哑着嗓子说：

“卢卡斯……他们……”

“他们？”

“他们在一起了……”

虽然波多尔斯基很想问：你确定？但眼前的场景很难让他不去相信这是真的。

“佩尔，我们回去好吗？”

“嗯，我们回德国，回不来梅，回家……”

波多尔斯基探了一下默特萨克的额头，滚烫。

该死的……他只好打电话给法比安斯基，叫他来帮忙一起把默特萨克弄回去。

雪下的越发大了，狂风吹过，所有的脚印都被覆盖上，就像它们从未出现过。 

-想了想，补个后续吧。

在默特萨克被人们弄下山期间，山顶的科斯切尔尼捂着脸怔怔地看着维尔马伦。

 虽然深冬，脸上却热辣的疼。 

 “科斯切尔尼，我希望这一巴掌能打醒你。我心里的人不是你。”
 
 “范佩西。我知道。” 

 “你瞧瞧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难看死了！” 

 科斯切尔尼忍着泪水看维尔马伦反复擦着嘴，甩手离开了自己。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活得如此狼狈了。